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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六十七章共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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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長發忒麻煩,蘇陌顏伸手將頰側的發絲向耳後一綰,擦過了後身又去替他擦前身。手中浴巾擦拭過他的身子,卻在那白皙光潔的身子上觸到了兩處長條形的凸起。

“唔,我不記得你受過傷啊,身前的傷疤哪兒來的?”蘇陌顏問道。

文雋道:“你倒是粗心,前幾次都沒看到麽?”

蘇陌顏幹笑了兩聲,老臉一紅搖頭道:“都熄燈了嗎,而且手被你握著,我又看不到。”

“你倒是誠實。”文雋笑的清淺,也不惱,只是淡淡道:“我身前這兩道疤,是生來便帶著的,許是胎記吧。你若是好奇,可以摸一摸。”

他引著她的手撫上前胸的兩道疤痕,一道橫亙在胸口處,而另一道,卻是洞穿了整個胸口。這兩道疤痕的位置,正是昔年她刺他那兩劍的位置,分毫不差。

轉世輪回,他竟將她與他的傷痛也一並帶來了。就這樣,生生世世,糾纏不休。

蘇陌顏輕輕撫著兩道凸起的傷口,可以想象,那會是像她胸前的那兩道疤一樣醜陋。疤痕就像是枷鎖一般,釘在他光滑如玉的身子上,也釘在她的心裏。

“還疼麽?”蘇陌顏問他。

文雋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精致的下巴:“想什麽呢?這是胎記,生而便帶來的,怎麽會痛?不過,我曾聞那些江湖術士說,人身上帶著的胎記便是前世的死因,或許昔年是痛的吧。”

蘇陌顏咬著下唇,小聲道:“怎麽會不痛呢?在心口,又是這麽長的疤痕,一定會很痛的。”

“阿陌,你是心疼了?”文雋撫著她下巴的手驀地一鉗,將她的臉擡起來,就這樣神情而又認真的望著她。

未等她說話,肩頭卻是一個大力。水花崩散,他站起身攬住她的腰側,卻將她也帶入到了木盆之中。溫熱的水流漫過她的口鼻時,她驀地一憋氣,口齒卻被一個人輕易的撬開。

因在水下,流水漫過眼睫,叫她睜不開眼睛,更看不到對面的人是何神情。因為入水入的急,她並未來得及換氣,只能借由他渡給自己的氣維持身體所需。

二人的長發在水面上開成巨大的蓮花,半晌,他攬著她的身子,浮上了水面。驀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去,整個肺部都像是被抽空了又突然註滿了一般,生疼。

蘇陌顏大口的穿著粗氣,水流流過面頰,狼狽不堪。可對面的那人,卻眼含笑意,笑的益甚。

木盆並不大,一個人坐在裏面尚有富餘,若是兩個人坐在裏面便會覺得擁擠。文雋似是瞧她窩著難受,自己向後靠了靠將她的身子掉轉過來,攬著她坐在自己的懷中。

身上穿著的褻衣盡數被溫水打濕,粘膩膩的粘在身上,難受的很。蘇陌顏喘夠了,這才將鬢邊的碎發向耳後綰了綰,有些不悅道:“玩夠了吧,我去換衣裳。”

“不許。”文雋攬著她笑的益甚,弓著身子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,一雙涼薄的唇湊在她的耳邊小聲道:“想出去也可以,說兩句好聽的,我便放你出去。”

好聽的?什麽好聽啊。蘇陌顏撓了撓腦袋,便這樣倚著他的脊背道:“唔,好聽的我還真不會說,要麽我唱首歌謠給你聽吧。”

文雋偏過頭瞧她:“你還會唱歌謠?”

蘇陌顏搖了搖手道:“我也沒給人唱過,所以我若是走音了,你可不許笑我。”

“哦,沒給人唱過麽?”文雋攬著她的手臂緊了緊,吻著她的頸側笑道:“那我要聽聽,阿陌,你就是走音兒了我也一定會堅持聽完的。”

這話怎麽交他說的好像是吃了多大的虧似的?蘇陌顏清了清嗓子,柔聲唱到:“葛生蒙楚,斂蔓於野。予美亡此,誰與?獨處?

葛生蒙棘,斂蔓於域。予美亡此,誰與,獨息。

角枕粲兮,錦衾爛兮。予美亡此,誰與,獨處。

夏之日,冬之夜。百年之後,歸於其居。
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歲之後,歸於其室……”

她的聲線不算是溫柔,卻帶著三分似有似無的迷糊。這樣的一首曲調,娓娓道來,便也淒美。

文雋靜靜的聽她唱完,這才道:“難為你認這麽多的字了。”

蘇陌顏原本還想顯擺顯擺的,聽他這麽一說,卻是手肘向後狠狠的一撞。被他伸手格住,她也不惱,只是如實回答道:“這是我前幾天見到的一名穿白衣服的女子吟唱的,當時覺得挺好聽的,便記了下來……不過我沒走音啊。”

“是啊,你沒走音。”文雋笑得不行,伸手在她的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,無奈道:“你可知道這首曲子寫的是什麽?”

蘇陌顏嘴角抽了抽,道:“童謠還能寫些什麽?”

文雋差點兒將她的腦袋插到水裏,他解釋道:“你唱的曲子叫做《葛生》,是妻子唱給丈夫的悼亡曲,你唱給我聽,是想盼著我早死,自己想當寡婦麽?”

蘇陌顏下巴幾乎掉到了水面上,她唇角抽搐,小聲道:“並不是的,我不知道,我只是覺得好聽……”

“唔,這麽說你就是希望我不死嘍。”文雋邪魅一笑,一只手穿過她的腋下,一只手穿過她的膝彎兒,輕輕一擡便將她抱了起來。

又是水珠四濺,落在木盆之中,轉瞬間便消失無蹤。全身濕透的兩個人也不顧身上的水珠,徑自走向了床邊。

他將她放在榻上,又道:“你這衣裳都濕了,若是穿著濕衣裳睡覺,是會著涼的。”

蘇陌顏訕笑,將身上的衣裳裹緊了些:“我不怕冷,我不會著涼的。”

文雋伸手拂滅了燭火,俯下身子,一根根的解開她衣服上的系帶。被水打濕的褻衣下,是雪白的肌膚。他攬著她的肩膀,卻驀地俯下身子,吻上了她胸前的兩道疤痕。

溫軟的唇舌,叫她瞬間失了推拒的力氣。幹澀的唇瓣蹭過她胸前的皮膚,知吻到那一日他咬傷她的鎖骨。

細小的牙印兒還留在皮膚上,不曾退卻。他指尖輕撫,微微沙啞的嗓音似是春風,輕柔的拂過心頭。

“阿陌,還疼麽?”他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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